御宠医妃_第169章长歌扼腕魂归故里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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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69章长歌扼腕魂归故里 (第2/5页)

无处不在哽咽。正宛如那一年沙场秋点兵,只恨此时人事早已非。

    长歌扼腕,魂归故里…

    一朝折戟,六军嗟吁。

    龙骧虎步,百战百胜。

    冲锋陷阵,所向披靡。

    烽火连城,号角肃肃。

    旌旗万里,马踏声声。

    王师伐北,与子峥嵘。

    江山至辱,社稷蒙羞。

    北狄南下,神祇哀容。

    滔滔滦水,悠悠长风。

    在纷飞的大雪中,六军齐声唱哀——

    校场上,大雪纷飞,冥纸舞动。

    “祭!”

    娄公公一声“哀”落,众人垂首。

    “哀!”

    运送棺椁的队伍,从分开的两列大军中缓缓穿过,灵柩也缓缓移动着,带去了众人的视线,随行的队伍亦步亦趋。

    “起!”

    娄公公拿着拂尘,红着眼睛,大声的尖着嗓子呐喊一声。

    他们的目光,纷纷落在那口染着白花的黑漆棺椁上,而棺椁里,装着那些已经辩不清的肢体。场面极是肃穆庄重,除了扶灵十六名贴身近侍,还有四十八名锦衣卫的仪仗队随行。

    大营门口,六军缟素,齐齐肃立。

    那纷纷飞舞的冥钱,似是比今日的白雪还要密集。扶灵的人是赵樽的十六名侍卫,一个一个神色凄哀。

    人要走,冥钱不能少。

    她什么也没有做,就像一个旁观者。卯时,北伐军的先遣部队开始离开阴山了,他们也将带着那一口黑漆的棺椁。

    这般能招来他的魂吗?她不信。

    夏初七看着他,只是想笑。

    赵樽殒命阴山,但灵柩和遗体还得运回应天府。道士要招魂,要施法,手里拿着法器,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言词,念念有声。

    算好吉时,道士还在做法。

    香案前的油灯,一闪一闪。

    那临时搭建的灵堂上,香案还未去撤去,上面摆满了祭品,插着燃烧的香烛。一口黑漆的棺椁,安安静静地摆放在灵堂的正中。

    一个个的军帐收拢了。

    将士们拔营了。

    圣旨到的那日,东方青玄草拟了丧报,交于娄公公,丧报上言“晋王赵樽,于洪泰二十六年腊月二十六,殁于阴山。”

    北伐战役结束的旨意,不仅传入阴山,也传到漠北,还传到辽东,持续了整整一年零九个月的战事,终是宣告结束。

    皇陵停止了挖掘,大晏准备撤军,北狄也吁了一口气。阴山大营之中,已经在准备回京返朝的事宜。

    不管这个世界是天晴,下雨,还是冰雹。

    如果眼还能睁开,人总能活下去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又似是回光返照楼,他说“后来我的胜仗越打越多,父皇也会欣赏的看我…”

    “惟愿以身蹈之,北狄不驱,必马革裹尸,誓不还朝。”

    寒风中,久久无人应声。悠悠的风声刮着,旁人又说了什么,她并未听清,响在耳边的,似是北伐军开拔时,赵樽在京师南郊的点将台上那一句话。

    赵十九,你是听见了吗?

    跪在角落里,她唇角讽刺的一勾,抬起头,看了看阴压压的天空,又看向晃动着白幡的灵帐,似是看见了灵帐中那一个装殓尸体的黑漆棺椁。脑子微微一热,视线模糊起来,仿佛看见一角黑色的披风在眼前飘过。

    如今再来褒奖他的丰功伟绩,不嫌迟吗?

    圣旨若是早些日子到,又何至于此?

    脑子里一遍遍响过这句话,夏初七笑了。

    “思之念之,盼吾儿速归,承欢膝下。”

    “思之念之,盼吾儿速归,承欢膝下。”

    停顿此处,娄公公的声音,已有些哽咽,他终是念到了最后一段“另,朕夤夜难眠,思之念之,盼吾儿速归,承欢膝下…”

    “奉天承运,皇帝制曰:晋王赵樽于洪泰二十五年三月二十八奉敕北上,肃清敌寇,先后收复永宁、大宁、开平,尔后引军北渡滦水,于卢龙塞大破狄军,令哈萨尔败走遏都…终日乾乾,攻城拔寨,以令社稷稳固,寰宇生辉。北伐此役,功在千秋,利泽后世…即日起,北伐大军返朝归故,朕将设十里红毯,百官大宴,为神武大将军王接风洗尘。”

    娄公公微微一怔,整个人石化般僵硬在了当场。人没了,旨如何宣?但是,看着场上众人皆纷纷跪地,他迟疑片刻,终是神色凝重地展开了黄帛圣旨,拔高尖细的嗓音,字正腔圆的念。

    “娄公公,宣旨吧,他听得见。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他,除了呼啸的风声,久久无言。终于,身着战甲,满脸尘垢未清的元祐走上前去,指了指离大营不远的一处黑白灵帐,轻轻扯了扯嘴角,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晋王殿下呢?。”

    莫名其妙地抿了抿唇,娄公公环视一周,未在人群中发现赵樽,又蹙了蹙眉头,高声喊。

    他说完,无人回答。

    “圣旨到,晋王赵樽接旨。”

    来者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娄公公,他风尘仆仆翻身下马,肩膀上似是还有未化的积雪,看了看营中僵滞肃穆的氤氲,不解地愣了愣,长声唱着。

    “看来你说对了。”

    夏初七回过头去,看着东方青玄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来圣旨,众人皆是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“圣旨到。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,外面一队马蹄声,踩着积雪飞奔而来,领头的人举着一幅翻飞的旗幡,人还未至,声音便传了进来。

    夏初七脚步微微一顿,大步迈入了营中。

    “七小姐,其实世上最远的路,并非生死。”

    听着她淡然的声音,东方青玄璀璨的眸子微微一暗,手抬起,似是想捋一下她的头发,可最终,掌心抚在了腰间的绣春刀上。

    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“有吗?”

    东方青玄浅笑“你这般,到似变了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大都督,于我而言,世上再无比生死更远的路了。”

    夏初七没有回答,默默的下了坡,又走了好长一段路,直到三个人快要步入大营时,她才慢慢地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路还那么远,一个人走,累了怎办?”

    他微微一愕,唇角扬起,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他不在了,路总要我自己走的。”

    她调转过去,挪了挪身子,便要往坡下走,东方青玄看着陡峭的坡地,想要伸手扶她,却被她拒绝了。回过头来,她朝他一笑。

    “嗯,雪大了,回营了。”

    东方青玄对她莫名跳转的话,微微怔忡下,才莞尔一笑。眸底里对她的欣赏,没有遮掩“那日雪崩太过惨烈,死了许多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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