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云武天_第六章绝代剑痴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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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绝代剑痴 (第6/8页)

突露出愤恨怒毒之色,切齿又道:

    “不说别人,便是家兄,也常冷言讥嘲于我,说我是‘学比管乐一一不如!举满武林——常败!红杏才华——可笑!青云意气——嫌高!’我心中气愤难填,却又无法可想,纵想再下苦练,但年华老去,青春不再,我再下苦功,亦是徒然!”

    柳鹤亭目光望处,只见他双拳紧握,切齿急目,想到他一生遭遇,心头不禁一凝,暗叹忖道:

    “听他言语,想必他幼年定必有神童之称,不免生出浮燥,是以好高骛远,那知道头来却是博而不精,一事无成,只是悔之已晚,如此说来,纵是心比天高,若无恒毅之力,又是何用!”

    这一念及此,不禁对自己今后行事,生出警戒。

    只见这锦袍老人忽又缓缓垂下目光,放松手掌,沉声叹道:

    “老夫晚来,追忆往昔自多感慨,见到女小幼时生性,竟也和老夫童稚时一样,老夫以己为鉴,自不顾她再踏我之覆辙,是以自小便令她屏弃杂学,专功剑术,甚至连女红闺事,都不准她去学,那知过犹不及,她沉迷剑术竟然一痴至此!”

    柳鹤亭听到这里,暗叹忖道:

    “原来这少女之所以成为剑痴,竟有这般原因。”抬目望处,只见这老人手捋长髯,垂首无语,方才的豪情胜慨,此刻俱已不见,青衫少女伏案轻泣,白发红颜,各自黯然半晌,突又仰天长笑起来,朗声笑道:

    “西门鸥呀西门鸥!你一生自命别无所长,只有‘豪’之一字可称不败,怎的今日也学起这般儿女之态来了。”

    大步奔至厅前,朗声喊道:

    “店伙,酒来!”

    西门鸥三字一经入耳,柳鹤亭心头不禁为之一震,突地长身而起,一步掠至厅门,脱口道:

    “西门鸥三字,可就是老前辈的台甫?”

    锦袍老人朗声笑道:

    “不错,常败国手,西门鸥便是老夫。”

    柳鹤亭微一沉吟,道:

    “有一个西门笑鸥,不知和老前辈有无渊源?”

    西门鸥转过身来,缓缓说道:

    “西门笑鸥四字,便是家兄替他儿子取的名字。所谓笑鸥者,自然就是笑西门鸥也,他自己笑我尚嫌不够,更要叫他的儿子也一齐来笑我,西门鸥呀西门鸥!你当真如此可笑么?”话声渐弱,语气也渐渐沉痛,突地大喝一

    声:“酒来,酒来!”

    老人心中的万分积郁,似乎都要借酒扫出。

    柳鹤亭茫然站在一旁,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,心中却在暗中思忖:“原来西门笑鸥便是此人之侄,看来这西门一姓,竟是个武林世家!”他初入江湖,竟未听过!

    柳鹤亭却已知道,这西门笑鸥于他兄长之间,定必甚是不睦,是以他也无法将查问“西门笑鸥”之事,只见那青衫窄袖的绝色少女,盈盈站起,款款走到她爹爹身侧,手拭泪痕,轻轻说道:

    “爹爹,大伯对你表面看来虽然不好,但其实还是关心你的…”

    西门鸥浓眉一扬,瞪目叱道:

    “你懂得什么?”长叹一声,浓眉垂泪,一抚他爱女香肩,目光中现慈祥疼爱之意,和声悦色接口又道:

    “孩子你懂得什么…”

    这两句“懂得什么”言词虽然完全一样,语气是不相同,一语之间觉熙熙父爱,充满房中,想自己的身世,不禁悲从中来,暗叹一声,走到院外,朗声喝道:

    “酒来!”

    此刻朝阳虽升,仍在东方。

    只至日影西移,这一老一少,满怀愁绪的武林豪客,却仍在这片细碎光彩中,相对相斟,虽无钓诗之心,却有扫愁酒意,那旧愁未扫去,将又将一番新愁兜上心头。

    细花的窗棂下,默然凝坐着的青衫少女,象是在凝住自己的一对细细弓足,又似落入无边无际的一片冥思。那目光是美丽的,可以流露出一种表情,这青衫少女秋波虽不变,却又永远笼罩着一种似轻似浓的薄雾,于是这层薄雾便也就将她心底的思潮一齐掩住。

    里面的厢房,门户紧闭,纯纯在里面做些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柳鹤亭不止一次,想开开这扇紧闭着的门户,他站起来,又坐下去,只是又加满了自己怀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于是他开始发觉,酒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,它在勾起你的万千愁思之后,却偏偏又能使你将这万千愁思一齐忘去。

    他不知是否醉了,只知自己心中,已升起了一种飘忽,多彩轻柔而美妙的云雾,他的心,便也在这层雾飘飘升起,世上的每一种事,在这刹那间,都变的离他十分遥远。

    所以他更尽一杯酒,他要想这层云雾中更飘忽,更多彩,更美妙,他要想世上的每一件事,离他更远。

    西门欧捋风把盏,纵谈看天下名山,武林胜事,英雄虽以老年豪情却仍不减。但盛筵虽欢,终有尽时,店家送上酒来,倒退着退出厅门,黄昏的灯光,映在那两个已被点中xue道的银衫少女苍白的面靥上。西门鸥突地一皱浓眉,沉声道:

    “数十年来,经过老夫眼底之事之物,尚无一件能令老夫束手无策,不知来历,柳老弟,你若放心得过,便将这少女二人,交与老夫,百日之后,老夫再至此间与你相晤,那时老夫定自将此二人身上所中之毒,该怎样解救,告诉于你。”

    柳鹤亭皱眉沉吟半晌,忽地扬眉一笑道:

    “但凭前辈之意。”

    西门鸥捋须长叹道:

    “老夫一生敬的是光明磊落的丈夫,爱的是绝世聪明的奇才,愚蠢卑鄙之人,便是在老夫面前跑上三天三夜,老夫也不屑于他谈一言半语。但柳老弟,今日你我萍水相交,便已倾盖如故,老夫有一言相劝…”

    青衫少女忽地站起身来,走到柳鹤亭身前,轻轻说道:

    “方才你说的那剑法极高的人,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外?”

    她说起话来,总是这般突兀,即不管别人在做什么,也不管别人在说什么,只要自己心里想说,便毫不考虑地说出,道德规范,人情世故,她一概不懂,亦似根本未放在她眼中。

    柳鹤亭扬眉笑道:

    “姑娘莫非是要找他么?”

    青衫少女秋波凝注着柳鹤亭手中的一杯色泛青璧的烈酒,既不说是亦不说否,柳鹤亭哈哈一笑,道:

    “那白衣人我虽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,但似他这般人物,处于世上,当真有如推藏囊中,纵想隐藏自己行迹,亦是不大可能,姑娘若想寻找于他,只怕再也容易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西门鸥哼了一声,推杯而起,瞪了他爱女两眼,忽地转身前:“酒已尽欢,老夫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大步走去抱起银衫少女的娇躯,放到仍在呆呆瞑想的青衫少女手中,又转身抱起另一银衫少女,走出厅外,忽又驻足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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